冰甲烷气泡

退役熬夜选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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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城翊】印象画派

🔸杜城VS沈翊

🔸双向救赎/2k短打

“至少我和你,永远都不会站在对立面。”


沈翊骨子里有股疯劲儿。


杜城也是。


但沈翊很清楚他俩的疯,不一样。具体表现为,他抄起一幅画就直奔诈骗犯住处让人拿刀捅,杜城为了破案能把自个儿装进密不透风的袋子里感受缺氧。


前者被人推一把就会跌入茫茫夜色。


后者被人推一把只会踉跄些,永远也不会与夜色相融。


人人都说他画像厉害,其实不然。他画的不是人像,而是人心。


小时候总喜欢涂鸦,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就拿纸笔记录下来。偌大世界可以画的东西很多,但他最喜欢的,还是画人。因为一处景物的变化很有限,而人的变化却是无限的。


笑与哭是最常见的两种情绪表达方式,但其有的面部肌肉变化是无数种。刚开始学画人那会儿总画不像,具体哪里不像也说不上来,但就是不像。后来沈翊才知道,想要真正画活一个人,神韵第一,五官次之。而把握神韵不是靠绘画技巧,而是靠观察与感知。捕捉每一个细微的表情,感知每一张脸背后的情绪、心境。明白这点后,他在画人像方面取得了前所未有的突破,越画越像,直到现在——没人再说他画得不像。


但看久了人心,是会累的。那是一种长期窥探黑暗后,源于精神的疲惫。


沈翊揉揉眉心,微仰起头后闭上眼,躲进独属于他的个人空间。


杜城走到画室门口后就看见沈翊安安静静地坐在暖黄的灯光下,冷白的肤色因染上暖色调的光而冲淡了疏离之感,多了些烟火气。眉头微敛,唇角抿起,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垂在身侧。


美得像幅画。


这是杜城当下唯一的感受。杜城不懂艺术,也没有想去了解的想法,但此时此刻于他而言,沈翊本身,就是艺术。


沈翊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沉浸了多久,杜城就看了多久。平日里急躁没耐心的城队会因为眼前这个小画家抛开一切繁杂琐事,什么都不做,什么都不说,只是静静地看。


沈翊睁眼后被正上方的灯光刺了个正着,眼球干涩得发疼。杜城见他伸手就想揉眼睛连忙走过去按下他那沾满颜料的手,然后鬼使神差地将自己宽大的手心覆上那双有些倦怠的眉眼。


两个人都是倏尔一愣,沈翊就这么仰着头感受着杜城掌心的温度,浅浅地笑出声,“城队这是干什么呢?”


低缓的嗓音有着沈翊特有的温润感,徐徐淌进耳里。微微上扬的尾音又像是猫爪挠,挠得人心痒痒。


从杜城近一米九的视角看,此刻卸下所有防备的沈翊显得更加单薄,跟易碎品似的。这七年来,他应该很不好受。


杜城低下头,看到那两片薄薄的、微张的唇。


像是在索取一个恋人的吻。


暧昧氛围在小小的画室里升温,杜城一时间什么都听不到了,只听到从胸膛传来的、有力的跳动声——那是刑侦队长遇到小画家后独一无二的悸动。


“你手脏了,我帮你挡挡光,你……慢点睁。”杜城缓缓抬起手,一片阴影下细密的眼睫颤了颤,慢慢露出清凌凌的、好似水晶玻璃的眼珠。


可就是这么双明澈的眼睛洞察着世间所有肮脏的罪责。


“觉得累了就休息休息,别总为难自己。”杜城低垂下眼,躲开沈翊的视线,想起七年前的沈翊。


那时候的沈翊和现在截然不同,骨子里就透着艺术家的不羁与张狂。常人被叫来警局都是拘拘儒儒的,只有沈翊满脸不耐地往座椅上一倒,懒懒地掀起眼皮看他,漫不经心地答着话。


“我记不清她的样子了。”


“画不出来。”


“我真的画不出来!”


也就是这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狂傲像滚热的油“呲啦”一下浇在杜城愤怒的火苗上,胸中几经压制的怒意再也止不住地翻涌而出,烧掉了所有的理智与冷静。


“你的画只会害人。”


巨大的恶意脱口而出,当时的杜城恨极了沈翊什么都无所谓的大爷样儿,就想挫灭这个人的锐气。


但没想到这句话折磨了沈翊整整七个年头,也就此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轨迹。


当意识到自己是杀人犯的帮凶起,当被告知他害死了一位好警察后,当惊觉自己的画笔原是利刃时,自责、愧疚、悔恨像藤蔓在漫长的的岁月里缠得他难以喘息,持久的苦痛磨平了沈翊所有的棱角。


他剪短了头发,烧掉了画,退出了艺术的圣殿,走进曾在梦里出现无数次的地方。艺术界的天才画家从此消失在大众视线中,以北江警队画像师的身份出现,依旧耀眼。


画笔的锐利刀尖不再指向自己,而是朝外,揭开掩藏于每一张面皮下的真相。


“杜城,如果无法忍受黑暗,那是不是……该去适应它,甚至是……成为它的一部分?”沈翊的目光落在那张被划开一只眼睛的自画像上,那只诡异的眼睛回以疯子般沉沉的凝视。


杜城往左挪了挪,挡住沈翊的视线,忍不住揉了揉他柔软的发顶。“不需要适应,也不需要成为,不想忍,可以不忍。”


沈翊笑着玩弄杜城的衣服下摆,“那如果有一天我在对立面呢?城队会怎么办?”


“哪有那么多如果。”


沈翊以为杜城是被问得有些烦了,刚想开口说算了,就听到头顶传来杜城无奈到没脾气的声音。


“别人我不清楚,至少我和你,永远都不会站在对立面。”


“累了就和我说,我给你放假。要是实在不想干了,就回你那艺术界去,怎么开心怎么来。”


沈翊伸手圈住杜城的腰,侧脸贴着杜城的腰腹,闷闷地说:“回不去了,辞职后哪来钱买颜料?”


杜城正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弄得手足无措,听到这话知道沈翊是在怪他呢。当年要不是他说那番话,沈翊也不会把画全烧了。对于一个画家来说,画就是财产,沈翊烧画无异于烧钱。


“我给你买呗。”杜城说完耳根子都发烫,他知道这句话与“我养你”无异。


沈翊一眼看到他心里,拿下巴隔着衣料蹭他硬邦邦的腹肌,眸里闪着狡黠,“城队对沈某是不是有些非分之想?”


杜城慌乱地推开沈翊,脚跟碰到一个画架,随着“哗啦”一声摔在地上,杜城连忙伸手去扶,却被一只手拉住了。


“杜城,想法这种东西,不付诸于实践就没意义。”沈翊又用他平日里引导学生思考问题的语气问:“所以,你确定要让它失去意义吗?”


杜城侧过头,吻上一片温软。有些事一旦开了头就刹不住车,杜城扣住沈翊的后颈深入,没什么技巧地横冲直撞,在失控的边缘才被迫停下。


沈翊按下杜城作乱的手,笑得眼里盛满笑意,像只恶作剧得逞后有些得意的坏猫,“城队,果然是包藏色心啊。”


“你要试试吗?”杜城喉结滚动,炙热的视线里是不再加以掩饰的欲望。


印象画派毕生追逐光与影,以瞬息色彩书写极致美学。对艺术一窍不通的杜城落入大艺术家沈翊的爱情陷阱就此沉溺,在一室昏黄光影下书写属于他们的极致美学。
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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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迫停下=再往下写就发不出来了……

枯......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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